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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海撈針,找鋒不是一時三刻說逛逛街要找就找到,冷明白,他願意耐心的找;可是想不到要找個懂畫畫……不,畫得最少看得出是什麼的人也這麼困難。冷、秋帕倫和縷羅綾回到那小木屋,嘆氣的嘆氣,仇視的仇視,安撫的安撫。

         縷羅綾看著失落的冷,抿一抿嘴唇,說:「其實我認識一個畫畫很棒的人。」

         「真的?為什麼現在才說?」冷不是有意如此貪得無厭的,他激動的站了起來。

         「小鬼!你給我禮貌點!」秋帕倫不忿。

         「因為……這樣突然把他偷來,或許他正在忙……什麼的話,不太好吧……」縷羅綾低頭看著手上的指環。

         「你在說誰?」秋帕倫問。

         縷羅綾看著冷滿懷希望的樣子,低頭小聲地說:「希望他不是在忙那個……吧。」閉上眼睛,靜默頃刻。

         冷看著低著頭的縷羅綾,又看看秋帕倫,不解的想開口問,可是剛開口,突然被什麼從高空掉下來的重物給壓倒在地上,「啊!」舌頭也在吃塵了,腦震蕩還在震,彷佛腦醬在蕩,頭很酸很疼似要裂開。

         重物一號,躺在冷背上,按著頭,瞇著右眼,說:「可惡……為何又是我在底? 」

         重物二號,扒在一號身上,緩緩坐起跨坐在他身上:「呼……下次真的到我,我不想在底嘛,你很重欸!」他雙手合掌,帶點歉意的說著。

         「在底的是我吧!」冷大聲嚷道。

         重物二人組起身,走到縷羅綾和秋帕倫身邊,剩下冷仍然扒在地上,好像死掉了似的,其實是頭暈得一時無法起來。

         「真是太好了,萊爾,你救了我們一命。」說話的是重物二號,他撥一撥銀白的長髮,拉正衣領。

         「嗯……」重物一號別過了臉。

         「發生什麼事了嗎?」綾羅綾問。

         「哈哈……只是我們剛剛正在被一群烏賊追殺而已。」二號抓抓頭,不好意思的說道。「但……為何突然偷我們過來?」

         秋帕倫指著仍然在地上不起的冷說:「我們要為這小鬼找個人,所以我們想找人幫忙畫個畫像,但想不到原來亞雲你懂畫畫的呢。」她對重物二號微笑。

         「不……你一定是沒看過我畫的畫了。」亞雲苦笑著搖頭。

         秋帕倫聽見,疑惑地看向重物一號,「你?」

         「我?」重物一號反問。

         「他?」亞雲擺著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問縷羅綾。

         「唔?你們不知道以理畫畫很棒的嗎?」縷羅綾稱贊道,走到重物一號臉前為他整理衣領。

         「嗯,既然你開口要……要我畫裸畫……」以理紅著臉,不敢低頭看她。

         「笨蛋!誰有說過畫這些啊!你沒聽我說話嗎?」秋帕倫嚷道。

         「這些……晚點再說……」縷羅綾紅著臉,小聲地說,可是亞雲聽到,心中吶喊:「竟然答應!」

         由於秋帕倫和縷羅綾在四處找人畫畫時已經聽了冷對鋒的描述有千次了,如今倒背如流,三人圍著木桌,看著以理跟據描述專心致志的畫畫。亞雲沒有看過這麼專注的以理,更沒有看過他乖乖坐在書桌前執筆,他看得有點出神,當以理說畫好的時候,他嚇了一跳,立即回過神來。

         三人探頭看畫,秋帕倫最先開口說:「你幹嗎畫了個女人?」

         「什麼?我已經按照你們的描述畫了。」

         「這……的確是我們所描述的……可是這明顯是個女人吧!我沒有說那人是男的嗎?聽描述也知道吧!女的可以眉飛入鬢,俊目雄氣嗎?

         「 我想象的都是女,怪就怪你不說清楚是男。」以理說著,埋頭修改畫作。

         三人再次看那修改掉纖柔細膩的氣質的人像。

         「這……不是……」他們不解地看著畫。

         「鋒!」一直被四人遺忘掉的冷終於成功爬起來,他看向圓桌,突然大喊。然後不理後背的酸軟,興奮的跑過去抱著了亞雲。

         「瘋?」亞雲一頭冒水,其餘三人也看得一頭冒水。

         「太好了,終於找到你了,我很擔心你啊!對不起,我以後也不會任性了!」冷埋頭在亞雲胸前,聽他的聲音他似是在哭。

         「呃……我今天第一次見到你,你認錯人了吧。」亞雲無法推開冷,因為冷抱得太緊了。

         「不,這畫像裡的的確是你。」以理看著自已的傑作。

         「你明知這是不可能的吧!說什麼?」亞雲憤然的對以理道。

         「鋒……你失憶了嗎?」冷抬頭看亞雲的臉,驚訝的問,他的眼淚也止著了。

         「不,真的是人有相似,我不認識你。」亞雲推開了冷,想走開,可是冷緊緊跟著。

         「不是!你是鋒!你要相信我!跟我回去我會幫你回復記憶的,不用怕!」冷繞到亞雲臉前擋著,亞雲又轉身走,說:「你信我吧!我真的不是你說的鋒,他們!他們可以作證的!」

         以理托著頭,說:「我怎知道你來管我之前幹過什麼?」的確,正如以理所言,亞雲被指派到魔界找他當他的誘導天使,之後透過以理認識到以理的未婚妻—縷羅綾和她的誘惑天使—秋帕倫;之前的事,亞雲在神界的生活,他們都不知道,亦無法為他作證。

         「但!不可能啦!我一直在神界,記憶完整無缺,一定是人有相似而已!」亞雲抓著冷的雙臂,要他不要再跟著自己走。

         冷難過的皺著眉:「不可能的……」

         「亞雲,你是不是有兄弟?」縷羅綾問。

         「不……我只有一個姊姊和一個妹妹。再說,就算有,血緣也不會神奇至這地步吧!生來一個天使,一個人類?」

         冷說是;亞雲說不是,兩人都認為自已說的是事實,各不退讓,不能退讓。冷決定不論這自稱叫亞雲的天使去哪,他都要跟著,他深信他將會很快記起自已,與他一起回家。冷願意耐心的等。

 

伊珞颯跟著閻冥從那飾品店出來,步到圍城的南門,門旁的守衛對身穿白袍的閻冥敬禮,他微笑點點頭。兩人走到城外,閻冥突然要伊珞颯閉上眼睛走,伊珞颯記得由冥界來修洛斯時,他也要自己合上眼的,他雖然不想去冥界,但亦知道沒有拒絕的餘地,也只好照辦。閻冥牽著他的手走了幾步,當伊珞颯睜開眼時,那兒是自己被亡族捉著後安置的地方,那個像飼養畜生的地方。

「伊珞颯,你就在這兒等著。」閻冥說完,步向大木閘。

「且慢,你要去哪?為何要把我帶回這地方?」伊珞颯跟上,眼神流露半點恐懼。

「我要去找亡族過來。」

「你……要把我交給亡族……嗎?」伊珞颯後退。

閻冥沒有回答,只是走到他臉前,動手解伊洛颯的腰帶。

「你幹什麼!」伊洛颯抓著他的手,可是力量不足以阻礙他。閻冥利落的把伊洛颯的褲子扯了下來,伊洛颯紅著臉,怒氣和難為情參半,他完全想不通為何閻冥要這樣做,他不知所措。

閻冥說:「你看看你的大腿這兒。」他指著伊珞颯左邊大腿的側邊。

伊珞颯看了看,摸了摸,是一個像人的臉孔的魔紋:「這、這是什麼?」他不安的問道。

「我那天救你回去修洛斯時,理應一早察覺你是被亡族捉著,準備賣到黑市的精靈幻境住民,實在是大意了。」閻冥說著,微微嘆息。

「所以你現在要把我捉回來,交回亡族嗎?」伊珞颯激動的問道,迅速把褲子穿好。

「不是,我要亡族把你身上的印記解除,無論你逃到哪兒,亡族都可以找到你,而你的族能只會一天一天被這印記抽走。」閻冥邊說邊走。

伊珞颯聽了,呆著站在原地,看著閻冥走去,「為何他要幫我?」

伊珞颯在那飼屋裡等著,不敢亂走,他不知道等了多久,時間似是停頓了。

我……等了多久?他開始再想閻冥的說話,或許他是在騙伊珞颯,是把他放回亡族的掌心然後跑掉,「他到底是誰……」伊洛颯不明白為何閻冥,區區一個人類,竟然可以自由出入冥界,還可跟亡族打交道?「他是祭司……祭司可以做到這些事的嗎?」他又在想,或許閻冥果然是在說慌,哪麼……「為何我還要在這兒等著……」

可是,在伊珞颯的內心,恐怕就只是一絲對閻冥的信任,再大的質疑,也無法驅使他擅自逃出這飼室,連伊珞颯也想不明白。

聽見飼室的木閘移開的聲音,伊珞颯連忙轉頭看去。他看見穿著黑衣的閻冥,還有在他身旁的男子,男子戴著像一串骸骨似的頸項,就在半裸的胸前。兩人步近伊珞颯,伊珞颯膽怯的看著閻冥,稍稍後退了幾步,「這……就是亡族?」這亡族與伊珞颯想象中的不同,他以為亡族會穿著黑色長袍,看不到臉,詭異恐怖。可是想起所謂的亡族,其實原是精靈幻境的住民。

「閻冥,你欠我一個人情。」男子說著蹲到伊珞颯旁邊,可是伊珞颯退開一點點,問:「怎……怎麼了?」

「他會幫你解除印記的,快脫。」閻冥命令。

「為何我要相信你們?」伊珞颯不敢走近,或許因為一直都在與世無爭的精靈幻境生活,現在被世人,甚至背叛精靈幻境的亡族嚇倒了,他必須保護自己。

「我在幫你欸,你知道我這樣是在冒多大的險?」男子說。

「哪麼為何要放我走?」

「伊珞颯,你相信我。」閻冥抓著伊珞颯的肩頭搖了一下。

伊珞颯像是在屠場等著被宰一樣,無法逃離,無法阻止,相信?曾經是何等理所當然的事?為何現在卻感到這麼困難和不安?在內心掙紮的伊珞颯緩緩解開腰帶,脫下褲子。那男子在印記上蓋了一塊白布,再用紗布固定,然後舔一舔自己的姆指,在紗布上輕輕畫了幾下。男子站起身,對閻冥說:「下不為例。」說完就走了。

兩人對望了一下,伊珞颯看著地上的禾草說了聲謝。

「回去吧。」閻冥等他穿好褲子,等他閉上眼睛。

睜開眼時,那兒是圍城的南門,伊珞颯仍然在想,「他為何要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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