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睡得真舒……哇!」亞雲剛醒來,迷糊一片的視覺才回復了點,就看見以理的臉在自己臉前。
很近!
「你、你、你在幹嘛?」他驚訝的呼叫著退到床邊。
「幹什麼……就是在看你睡。」以理盤坐著。
「說什麼噁心的話,男人的睡臉有什麼好看!」亞雲摸著臉,抿了抿嘴唇……
啊咧……怎的……總覺得嘴唇濕濕的?
亞雲掩著嘴,難為情的漲紅了臉。不會的、不會的、不會的……
「你怎了?」以理看見亞雲一臉消沉便問。
「沒……什麼……」輕描淡寫、輕描淡寫……
「你這兒。」以理指一指自己的嘴唇邊,「沾了點……」
亞雲自然反應下舔了一下,啊!
天啊啊啊啊!我舔了!
「你又怎了?」以理看見亞雲愣著了。
唔……大概是我流口水而已……無錯,一定是我的口水!
「我跟你說話,你怎的不理我?」以理再次湊近。
「你才是怎的靠得這麼近!」亞雲擋著他逼近,但被壓在他身下。
這!這是什麼姿勢!
「你不喜歡與我靠得近嗎?明明每個女人都喜歡……」以理仍然壓著他。
這傢伙!今天有哪條神經搭錯了嗎?明明口口聲聲說我是老太婆又煩又醜!再說!這傢伙男女通吃的嗎?
「你今天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亞雲單著眼,被他吻了一口。
「特別帥?」以理問,碎吻再度襲來。
「砰!」門被打開,兩人同時向房門看。
「我要加入!」從門外有一個青年邁步進來,聲線低沉的他直搗兩人的床上。
欸?
「你加入什麼!快滾出去!」以理喝道。
欸?認識的嗎?
「你才是,你是銀夫人的誰人?」青年質問以理。
「銀……銀夫人?我、我、我才不是這傢伙的妻子!」亞雲推開以理。
以理聽了笑了笑,輕觸亞雲的銀髮,用兩指悄悄的乘著放到唇前溫柔的吻了一口,說:「我想他是在說你有漂麗的銀白色頭髮。」
亞雲的心猛烈一跳。
啊!我心跳個屁!
亞雲立刻撥開以理的手,指著青年問「你是誰?」
「本人是烏先!你是我的老婆。」烏先醒目的揚名。
「烏先?老……婆?不是吧!」但亞雲總覺得這個男人很眼熟。
突然從烏先身後有另一人探出頭來,那人害羞的躲著,嚇得亞雲目定口呆,「這……次又是誰?」
「在下是烏生……」烏生靜靜地爬到亞雲臉前,眨眨眼。
怎……怎麼了?
「烏生最喜歡冬虞圖亞大人了!」他一下子向亞雲撲過去。
吓?什麼跟什麼?
「烏生你快放手!你看不到銀夫人困惑的表情嗎?」烏先說。
是先生欸!
「烏先你才是……不要獨佔冬冬大人!」烏生嘟著嘴。
以理擋在亞雲前不讓他們接近亞雲,道:「你們冷靜一點,要輪流當然是我先,還是你們想一起?」
「輪流什麼?」亞雲驚呼,「一起什麼?」
回過神來,三人已在大打出手,而可憐的亞雲除了中了幾下盲拳外還一下子被不知某人的黃金左腳踢了下床。
靠他媽的!
砰的一聲,亞雲從雙層床的上層滾了下來,他坐起身,揉著眼睛,心想:「原來是夢,真是太可怕了……」
看見坐在下層床的以理驚訝地看著自己,亞雲說:「你幹嗎把我踢下床?」
「你嚇我一跳了……是你自己滾下來的。」以理指一指上層,亞雲看上去才記起他們在這龍船上被分配到一間小房間,自己睡在雙層床的上層。
「哈對不起……還未睡醒……」亞雲錯怪了以理,難為情的笑著坐在以理旁邊。
「幫我按摩。」以理說著,扒在床上。
「嗯。」亞雲答應了聲便跨坐在以理身上,向他的肩頭伸手。
「烏先和烏生……豈不是烏羊先生?」亞雲知道自己夢見烏羊先生是因為昨天在與三十一公主的決戰中見過牠。可是當他想起在夢中以理那溫柔和異常貼得近的臉孔時,臉就不禁紅起來。
「喂!快按啊!」以理喝道,把亞雲從白日夢中拉回來,他立即繼續按摩。
「左一點。」亞雲於是向左一點的位置按。
「用力一點!」亞雲於是用力壓下去,他之所以如此服從,實是因為他仍在想夢的事。以理認為這樣的亞雲不像平日的他,「難道是因為經過昨天我的瀕死經歷,他決定要好好對待我?這……實在太……」
「喂!亞……雲。」亞雲聽見以理叫他便再次從魂遊中回來。不知何時,以理已轉過身來,讓他跨坐在自己腹上。
亞雲以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看著以理,「我剛才……沒有聽錯吧……」他心想。
「你在發什麼呆?」以理問。
「你剛才叫我什麼?」亞雲問。
「喂。」以理答。
「你……第一次叫我的名字……為什麼?」亞雲又驚又喜。
「有什麼為什麼?我喜歡叫什麼就叫什麼!」
「可是……」亞雲不好意思的不知說什麼。
以理看著他不好意思也感到難為情,道:「唉!你真是很煩,叫名字又要問一番,還是不叫了!」
「欸?不是的,我是感到有點出奇而已,我一直以為你忘了我的名字才不叫的。」亞雲說著又笑了笑。
「哼!真令人火大!記著又不喜歡,我決定由這一刻起就忘掉你的名字!」以理坐起身,拉近的距離令亞雲一瞬間又想起夢中的情景。
「你!別靠這麼近!」亞雲嚷道,激動的站起來,可是由於是雙層床,空間狹小的原故,他的頭猛的撞到上層的床板。
靠他媽的!痛死了!
亞雲按著頭頂,擠出淚水來。
「你沒事嗎?」以理強忍著笑,肩頭微顫,「要……再變笨……一點了……」
「才不會變笨!」亞雲揉著頭頂,心想:「夢中的……是願望?」
「哪……老太婆要掉髮了……哈、哈……」
「才沒有!」亞雲心想:「絕對不是願望!是與現實的相反!」
良久,「咦?你這兒。」亞雲指一指自己的嘴唇邊,「沾了點……」
以理用手背抹了抹,說:「一定是你的口水沾過來了。」
「什麼?我說……一……一定是你在做什麼『四季之首』夢所以口水直流啦!」亞雲別過臉說。
「我好像記起了。」以理抬頭看天花。
「記起什麼?」
「我昨晚夢見我自己和你……」
以理跪在床上湊到亞雲耳邊繼續說……
※ ※ ※ ※ ※ ※ ※ ※ ※ ※ ※ ※
當以理張開眼睛時,他看見亞雲就坐在床邊,驚訝地看著自己,他摸一摸額頭上那塊冰凍的濕毛巾,看來是新換的。
此時海面上下著狂風暴雨,可是游龍亳不畏懼,應該說是在天氣惡劣的情況下牠只會越戰越勇,比平時游得更快,所以相對而言顛簸會較強勁。為了安全理由,船長要求乘客留在房裡,沒有必要也盡量不要在龍船上四處走動。
「你這表情是什麼意思?在驚訝什麼?」以理的聲音有點沙啞。「轟隆」的一聲雷響,亞雲回過神來。
「沒……什麼,你肚子餓嗎?」亞雲站起身,「我出去拿點吃的。」他轉身想走出小房間,但龍船突然猛烈搖晃了一下,亞雲站不穩,一失平衡就向後倒,後腦撞向雙層床上層的床邊。
「啊!痛死了!」他抱著頭蹲在地上。以理看著,霎時想起夢中的情景,他想起自己夢見亞雲,不只一次,很多次……他想起亞雲舔嘴唇然後臉紅的樣子,那是何時發生的事?是夢?昨晚的夢?是現實?在夢中我連他內心想什麼也聽到……
「絕對不是願望!是與現實的相反!」亞雲的聲音在以理的腦裡閃過;還有……烏先和烏生?這是我的夢?還是他的?
「你怎的呆著了?」亞雲擦著眼水問坐在床上的以理。
「你一直坐在這兒嗎?你不睡覺?你醒著多久了?」以理站起身緊張的問道,因為他想起在自己小時候好像曾經有過這種感覺,這種一刻真實,一刻太真實的感覺;他記起很多事,但又彷佛頓時想不起很多事。
「我……」亞雲想著,皺著眉,再說:「剛剛……吧……」
「你剛才為何那麼驚訝的看著我?我是不是說了什麼夢話?」以理再問。
亞雲想起了昨晚的夢,他小聲唸著以理在夢中說過的話:「我昨晚夢見我自己和你……」
「我們怎了?」以理追問,突然記起這正正是在自己的夢中,自己對亞雲說的話,他記得自己湊在他耳邊說話。以理記起了,他瞪大了雙目,「在他的夢中,有我說過的話?」
「你昨晚做夢了嗎?」以理問完自己也在想。
「有、有、有吧!都是些無聊夢啦哈哈哈!」亞雲不敢說自己夢見以理,溫柔地……吻他的以理。
以理突然湊近亞雲,兩人似乎同時想起什麼,驚訝地後退。
「這有點不尋常。」以理冷靜下來。
「是什麼意思?」事實上亞雲也感覺到有種異常的不安。
「過來!」以理忽然從沉思中回過神來,他執起床邊的餓斧,然後一手把著亞雲的長髮把其割下。
「啊!你幹嗎了!」亞雲驚呼的同時,以理迅速割下一小束自己的頭髮。
※ ※ ※ ※ ※ ※ ※ ※ ※ ※ ※ ※
以理猛然張開眼睛,他看見亞雲就坐在床邊,驚訝地看著自己,他坐起身,額頭上那塊暖的濕毛巾掉下來。「醒了嗎?」以理激動地問。
「醒了!」亞雲立刻回答。
「是將軍!第四將軍!一定是他,是他的能力令人逃離現實,在夢中徘徊。不要睡覺,他在龍船上。」以理一口氣說。
「現在真的醒了嗎?」亞雲問,突然想起自己被割下的頭髮,立刻摸一摸,長髮還在。
「醒了,我想。因為唯一走出抱枕將軍夢咒的方法是在夢中剪頭髮。」以理說。
「抱枕將軍……是魔王四大將軍的那個第四將軍?那個光頭大漢?」亞雲問,同時露出一個不悅的表情。
「連你也知道他的事?」
「嗯……之前他四出剪別人頭髮的事傳到神界,之後有傳他辭去將軍一職,他又當回將軍嗎?」亞雲叉著腰問。
「有這樣的事?這我不知道。」
亞雲側目:「這傢伙在魔界都不會留意身邊發生什麼大事的嗎?」
「總之你記得睡著後,不!最好經常也剪剪頭髮,確保自己沒有中了抱枕將軍的夢。」
「欸?但……但若然沒有在夢中,我剪掉的頭髮不就是真的會被剪掉嗎?」亞雲握著自己不順滑的頭髮。
「你還算好吧頭髮這麼長!看我?」以理短曲的頭髮的確要剪得比較小心。
「什麼,你不在意吧。」亞雲笑說。
「我想說的是……」以理的神情突然變得凝重,「有時候即使我們沒有睡覺,可能中了夢咒也不察覺,所以帶我們走出夢咒的責任,或許要交在你手上。」
「嗯。」亞雲點點頭,「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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