仨方倆天壹接文字遊戲。

【我斯小官報告裝置。今天龍酸到岸，可是味道目的地，要到埃烏群島還要在這東域豬要城鎮—東道小關等三天小龍船，再向東面行駛。所以這三天以哩和亞雲可以盡情在著名的東道小關旅遊一番，飽覽名勝……可……是……】

         兩人在沿岸海灘租了一間度假小屋，之所以有如此奢侈的破費舉動，不是因為亞雲的議價能力殺出一條血路，其實只是因為兩人用了賣出韃刀抱枕的錢。

         天空漆黑一片下著傾盆大雨，兩人回到度假小屋亞雲找來毛巾就幫攤在沙發上的以理抹頭抹身。

         「不用抹我了……」以理把額前的頭髮往後撥，又說：「去做飯吧。」

         「不行，這樣會冷病的。」亞雲堅持，他用毛巾包著他的頭在擦。

         「嘖！就是說不用，習慣了，別煩……」以理推開亞雲，轉身不看他。

         「哪……我去做飯……」亞雲把毛巾扔到以理身上，往廚房走去。

         昨晚做的夢一直在亞雲腦裡揮之不去，那只是一個畫面，他看見刺眼的白色閃電劃破黑漆漆的夜空，雨水不斷拍打自己的臉孔和腳踝，就在不遠的前方，有人躺在地上，是以理，一動也不動；畫面一轉，他不記得為何自己會往別處看，回頭再看，陽光普照，以理不見了。

          「做好了，起來吃飯吧。」亞雲把鍋子放在小茶几上。

         「嗯……」以理轉過來看見亞雲紅通通的臉，還有他還滴著水的頭髮，便問：「你幹嗎還是濕的？」

         「你說肚子餓……要吃飯……」亞雲坐在沙發上把鍋蓋打開。

         「龍……肉……」以理苦笑：「我懷疑你只會做龍肉……是吧……」

         「唔……當然不是……」亞雲拿起毛巾又想抹以理的頭髮。

         「你是笨蛋嗎？」以理搶過毛巾幫亞雲抹頭髮，一邊嘆氣，一邊搖頭：「唉……笨蛋……唉……」

         「不要說我笨。」亞雲低著頭說。

         「你分明就是笨—」

         亞雲突然站起身，搶回毛巾：「不要叫我笨蛋！我自己抹行了。」說完便跑上二樓，回到自己的房間。

         「喂……」以理依著沙發背，倒轉看二樓，可是亞雲沒有回應，也沒有停下來。以理懶洋洋的走到亞雲的房門前，敲了兩下，「喂……你不吃嗎？」

         無人回應。

         「噢！我知道了！你剛才一定是試過味，所以不吃！」

         仍然一聲不響。

         「你幹嗎不應我？」以理再敲門。

         「我睡了。」從房裡傳來亞雲的聲音，但聲音很近，仿佛是貼著門說的。

         「吓？你站著睡的嗎？」以理聽出他明顯不在床上。

         又無人回應。

         以理想一想，地面就變得凹凸不平，門框被弄壞門就倒下，他走進房間，看見亞雲坐在床上目定口呆的看著他，問：「你幹嗎又把門弄壞？」

         「你生氣我剛才在市集流鼻血嗎？」以理問，亞雲沒有作聲。

         「鼻血這些……我控制不了的嘛！」他說，再解釋：「我也不想流的啦！」

         他見亞雲依然沒有反應，繼續說：「我也不想看美女的，是她們在我臉前走來走去啦！」

         「才不是這事！我管你流鼻血流到貧血啊！」亞雲抬頭瞪著以理。

         「你幹嗎突然生我氣？」以理問，但亞雲沒有回答。

         「你生氣我叫你笨蛋嗎？什麼嘛……我平均每天也叫你五次笨蛋；八次老太婆……你在意什麼？」以理皺著眉說。

         「不是……我沒有在生氣……」

      「哪是什麼？」以理問，心想：「這傢伙……搞什麼的，更年期嗎？突然發作什麼？我沒有幹什麼吧……」以理努力地想，但亳無頭緒。

         「沒事。」亞雲下床想走，但被以理一扯推回床上，他跪坐在亞雲臉前，凝視他的眼睛，認真的道：「以前，我的女朋友生我氣，我跟她們做愛她們就不生氣。」

         「哦……」亞雲不感興趣的別過臉。

         「你要我和你做嗎？」

         「吓？你這是什麼邏輯？走開！」亞雲擋著以理 。

         「反正大家也有需要，有什麼關—」還未說完，「啪」的一聲，亞雲給了他一記耳光，冷冷的道：「閉嘴……你根本什麼都不明白。」他下床，把以理獨自留在房裡。

         「老太婆！竟然打本王子？可惡……比女人還要麻煩……到底是什麼事？」以理不爽地想。

         亞雲看著手心發呆，他又想起那夢，想起以理的死。小壞突然爬上他的手掌看著他。

         「小壞……」亞雲輕撫小壞的頭，小壞抱著亞雲的手指不放。

         「小壞你去以理那邊吧……為何總是跟著我？」亞雲笑了，是用來忍著眼淚的。

         「小歪喜歡在以哩身邊。」

         「我是亞雲，以理在對面的房間。」

         「不，你是以哩；小歪是報告裝置，沒有錯。」小壞又戴上眼鏡在裝精明。

         「哈……小壞真固執……」

※      ※      ※      ※      ※      ※      ※      ※      ※      ※      ※      ※

         翌日早上，以理醒來又是什麼都不穿就走到大廳，看見桌上一碟碟看來很美味的早餐，至少不是他討厭的龍肉，他頓時眼前一亮，坐著就開始吃。亞雲從廚房步出看見以理，一刻想轉頭躲回廚房，但以理捷足先登，他說：「過來吃吧！」口裡還在嘴嚼著什麼。

         「昨晚真是對不起。」亞雲坐在以理對面，他不明白為何自己會這麼在意那個惡夢，區區一個夢，為何會令自己變得如此緊張兮兮？鑽牛角尖是愚蠢的做法，但若然無法說服自己這只是一個夢，哪麼退一百步想想，「我更應該對他好一點……」

      「呃……對了，這暴力老太昨晚打我了！」以理突然想起，他說：「咳咳……你以為出去買點好吃的就能補償本王子身心受的傷害嗎？」

         「對不起……其實我做了一個夢。」亞雲看著桌上的食物，不敢看以理。

         「噗……」以理發笑，「你不是生氣我在夢中對你做的事吧……」他無奈地抓抓頭，「哪很明顯是你的願望而已……你這叫惱羞成怒嗎？」

         「願……望？」亞雲抿了抿嘴唇，道：「在夢中你死了。」他低頭，用指背抹走臉上的淚。

         以理摵一摵眼眉，「原來他在擔心我。」半蹲在他臉前，推一推他的肩頭，說：「笨蛋，大概是之前中過抱枕將軍的夢咒才有這樣的後遺症，你別糊思亂想。」

         亞雲嗚咽著說：「我不知道……若然這是真的……我卻什麼也不能做……或許如黑告大人所言，我不是誘導的料子……」

         「這跟誘導沒有關係吧……」

         「我已經……」他倒吸一口氣，「不知道如何判定自己……有沒有做好誘導這工作。」他抹一抹眼淚又說：「決戰只是勝了一場……別說要做魔王，就連能不能入圍也成問題……」

         「等一會，我不懂你在說什麼。」以理蹲下來問，他想看亞雲的臉，但亞雲抱著頭藏著臉。

         「若然不能成功扶助你成為魔王……我該怎樣證明自己有好好工作？」

         「這想法……你不覺得有點奇怪嗎？」以理心想，但無法對哭著的他開口，他亂摸著他的頭。

         「要是你死了……」亞雲繼續說，「我更是無法見習……無法繼續好好工作……更沒有可能得到第一名……」

         以理聽了愣了愣，問：「原來我死了，你關心的就只是不能見習？」他放下手。

         「你是我的見習惡魔，我還可以怎樣想？」他激動的凝視著以理，在眼眶裡打轉的淚水流下。

         「哼……」以理竊笑了聲，「你對，除此之外我什麼也不是……」他有點動氣，站起身想離開。亞雲不理解以理的怒氣，他說道：「你不也是這樣想？ 那天在龍船上抱枕將軍脅持我叫你別動，你說『不用理』，要生氣的是我才對吧！我有說錯嗎？」

         以理張口結舌，無言以對。

         「果然是這樣……」亞雲在心中對自己說，抽一下鼻子就走進廚房，他掩著口，不想哭。

         「以哩，剛剛又有烏鷹快遞了……」小壞拿著信封遞給亞雲。

         他接過信封，深呼吸一口，抹一抹臉上的淚痕就撕開信封，他拿著封內的紙，冷笑了聲：「這時候來評估表，時機真好。」一手把其掐成一團，氣憤的扔在地上就走。

         評估表一共有三份，首月月尾一份，中期一份和最後一個月有一份，它們的存在是為了方便神界的教師們評估見習誘導天使的表現。亞雲本應把評估表交給以理，要他評一評亞雲在首月的表現，但亞雲認為既然都吵架了，他不會為了要好成績就卑恭乞求良評，既然只會收到惡評，哪麼不評也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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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啊！對啊！嗝……你只是我的見習惡魔，嗝……除此之外什麼都不是！」夕陽下，亞雲在沙灘上跌跌蕩蕩的走著，他拿著小酒瓶在乾。他把乾掉的酒瓶隨手扔，小壞勉強的趕過去接著，「小壞！」又要小壞立即遞上新一瓶酒。

         「嗝……可是為何我會這麼傷心？」他仰頭乾了大半瓶，「是因為無法成為第一……小壞你說是吧……我一直努力為的只是這個吧……哈哈哈哈哈……我變得這麼糟糕怪就怪別人對我的期望吧！哈哈哈哇啊—」

         「哪麼，你真正想得到的斯什麼？」小壞對跌倒後躺在在沙灘上的他說。他轉身，淚水沿臉頰流下來，「我不知道，我想不明白……我想要……以理得到他想要的。」

         不知何時，亞雲就這樣睡著了，直至入夜，海風冷冽，霎時一聲巨大的拍翼聲，亞雲被沙蓋著了一半，他慌忙的坐起身，撥走臉上和頭上的沙，「什麼？」

         「剛才又有烏鷹快遞了。」小壞遞上一封信。

         亞雲抬頭看星空，隱約看見一個巨大的……鳥影？由於沙灘太黑，他打算回到度假小屋才讀信。

         「以理！」亞雲跑上二樓，走進那沒有門的房間。

         「怎了……」以理已經睡了，房裡漆黑一片， 但他仍然起來應了他一聲。

         亞雲走到床邊，摸黑亮起燭台，看見以理不悅的表情，亞雲疑惑的欲言又止。

         「你怎了！把我弄醒又不說話！」以理生氣的道。

         「這個……」亞雲把手上的信紙遞給以理看。那是神界的學院收到填妥了的評估表後寄來當作收條的回覆。

         「嗯。」以理看了一眼把紙扔開，背著亞雲說：「下次不要隨地亂拋垃圾。」

         「嘿嘿……」亞雲高興的笑，跪在床邊不走。

         「笨蛋沒事快滾，別在此傻笑，很可怕。」以理知道亞雲看重學院的評估，本來打算瞞著他把評估偷偷寄給學校的，誰知道有這種回覆機制？因為說到底，當以理想到亞雲在乎他是出於見習要求時，就總覺得樂不起來。

         「再說，你不是在生我氣嗎？因為這評估你就氣消，你果然只是在乎學校的見習……」以理仍然背著他，說時十分冷漠。

         「學校的評估我重視，但……我真的沒想過你會主動幫我回覆，我真是很高興，我以為我的事你都不會理亦不想理。」

         「你怎的說話單單打打？我不想跟你吵架。」以理用被蓋著頭。

         「不是，我是真的這樣以為。」亞雲搖他的肩頭想他轉過來對著自己說話。

         「我說！」以理不耐煩的突然坐起身，「那天我說『不用理』的意思不是你想象中的『不用理』！你懂我的意思嗎？」

         「不懂。」亞雲直視以理的雙瞳眨眨眼。

         「唉……怎樣說……就是我沒有想過你會被殺，會不見……我不知道怎樣說……就是我沒有試想過你會死掉，所以我沒有理抱枕將軍脅持你……我不認為他會殺你……不……我知道他很有可能會殺你；我意思是，我沒有想過你會不見了，所以不理……啊！我不知道啊！小壞翻譯吧！」以理抓破頭也說不出他心中的意思。

         「我懂了……」亞雲笑了笑，又笑說：「我有預感若要小壞翻譯，意思會變得很慘不忍睹，在各種意義上……」

         「你懂？哪你說一遍，因為我也不太懂。」以理側托著頭。

         亞雲坐上床，想了想就說：「我想……你意思是我的存在對你而言太理所當然，所以你沒有想過我會不見了或是死掉，所以當將軍對我的性命構成危險時，你因為沒有想過我會死，所以沒有意識到要去在意和理會……對嗎？」

         以理紅著臉，眉頭緊皺：「不……不對！本王的心意果然高深莫測！你聽不懂可別亂猜！」事實是他連以理無法用言語表達的部份也好好重組成文了。

         「沒有不對吧。」亞雲難為情的笑。

         「嘛……咳咳……」以理沒有回應，想重新躺回床上找個舒服的位置睡，可是一瞥間發現亞雲又在靜靜的落淚？

         「喂，你又怎了。」以理問時有點不知所措。

         「哈哈……怎辦……我很高興……」他的臉又紅又熱，忍不住喜極的眼淚。

         以理看著他的哭臉，難為情地瞥嘴，「你……哇啊！」以理突然流下鼻血，看著手上的血，嚇自己一跳。

         「你……」亞雲淚止，表情霎時變得凶惡。

         以理想在床邊小桌的抽屜裡找紙巾，但找不著，反而讓他看見今天在市集買來打算送給亞雲的東西，他看見才記起。

         「這個給你。」以理用單手把從抽屜裡拿出的髮夾快速地胡亂夾在亞雲頭上，好像不想讓他看見似的。

         亞雲摸一摸頭上那新的髮夾，出奇地看著他，看著他用手掩著鼻，鼻血猛滴，滴在床上。

         「你、你想幹什麼？」以理看著他一直看著自己便不安的問道。

         亞雲瞇眼微笑，搖搖頭，雙手環著以理的頸抱著了他。

         「鼻血要滴在你肩上了……」以理見他遲遲不放手便說。

         「不要緊，我一會兒去洗澡。」

         「小壞別老瞪著，快去給我找些紙巾來吧！」以理怒視小壞，小壞穿一身珠光寶器，戴上墨鐘，坐在看來象徵權威的大椅上，你奈我如何？